2022年11月15日晚，南宁师范大学法学与社会学院尚晴博士为我院师生作了题为“潘光旦的‘土家’历史调查与研究”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是我院“史学名家系列讲座”第138期，由彭武麟教授主持。来自全国各高校、科研单位的师生通过线上会议的方式参与了此次讲座。

尚晴博士的讲座共分为六个部分。

第一部分，潘光旦简介。潘光旦，原名光宣，又名保同，号仲昂，江苏宝山人。1913年就读于清华学校，1922年卒业。是年留学美国达特茅斯学院修读生物学，1924年毕业，获学士学位。1925—1926年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动物学、古生物学、遗传学等，获理学硕士学位。1926年回国，先后在吴淞国立政治大学、上海东吴大学、上海光华大学等高校任教。民族研究一直是潘光旦学术研究的重要命题之一，在新中国成立后他于中央民族学院任教期间一直致力于土家、畲、苗瑶等族的调查研究工作，参与了《辞海·民族卷》、《中印中巴边界史料》、《中国民族史料汇编》等资料的编辑整理工作，成果斐然。土家族研究在潘光旦的民族研究中具有代表意义，不仅奠定了土家族研究的学术基石，还为土家族的确认和土家族聚居区的民族区域自治提供了理论依据。

第二部分，“土家”民族诉求的提出与初步调查。“土家”民族诉求的提出是伴随着解放军进入湘西开始的。当时，湘西的局面十分混乱，为取得对国民党和土匪的最后胜利，解放军大力宣传党的民族平等政策以获得当地少数民族的支持和拥护。湘西永顺县大坝乡溶里村人田心桃在解放军进入湘西时参与了欢迎队伍并结识了141师政治部主任李侃。田心桃认识到民族概念与民族政策后，向李侃介绍了自己外祖母是苗族，祖父母是“土家”的背景，认为有独特语言和风俗习惯的“土家”可能是少数民族，并积极向中共中央统战部、中央民委介绍“土家”的情况。1951年10月， 湖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成立，当月即“派出3个小组，分赴邵阳、江华、凤凰三县作典型调查”，次年湖南省政府又抽调民政干部和少数民族干部，对少数民族较多的专署、县份进行重点调查，但几经调查仍在“土家”是否为单一的少数民族这一问题上争论很大，无法形成统一结论。

第三部分，潘光旦的出场。1952年秋，潘光旦与费孝通、林耀华等人调入中央民族学院。是年春，中央民院成立以“研究中国少数民族问题，以及各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字、历史文化、社会经济，发扬并介绍各民族的优良历史文化”为宗旨的研究部。该部按地区设第一、第二、第三研究室，分别从事北方民族研究，藏族、彝族及相关民族研究，以及西南、中南各民族研究，潘光旦任第三研究室主任。为了厘清“土家”的历史来源，潘光旦继续深耕土家”历史，并用近两年的时间撰写了约13万字的《湘西北的“土家”与古代的巴人》，得出“土家”不是苗，不是“獠”，也不应与瑶相混，而是“古代巴人的一部分后裔”的结论。为了进一步探究“土家”的民族历史，潘光旦于1956年赴湖南等地考察，经过42天调查，潘光旦认为“无论从民族理论、民族政策、客观条件、主观要求等方面的哪一方面来说，‘土家’都应该被接受为一个兄弟民族，呼吁中央尽快解决“土家”的民族识别问题。

第四部分，中央调查组的介入与协商。1956年5月， 中央“土家”调查组成立，国家民委政法司司长谢鹤筹为组长，罗炳正为秘书，另有中央民院施联朱和两位彝语研究者参加。调查小组与湖南省委统战部谢华、钟汉久及民委罗雕等人汇合，一同前往吉首。自治州派2人协助调查，调查所在县份也派干部参加，从而形成了中央、省、自治州、县四级联合调查局面。同年8月，谢鹤筹等人到龙山、永顺等地调查。调查结束后，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周小舟亲自主持召开汇报会，与会人员“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经过反复辩论、探讨，使土家是一个单一民族的意见渐趋成熟，并达成一致”。1957年1月3日，中共中央统战部向湖南省委，湖北、四川、贵州省委统战部发出《关于确定“土家族”民族成分问题》的电报，土家族正式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

第五部分，潘光旦再赴湘、鄂、川。1956年11月25日至1957年1月28日，潘光旦在张祖道、杨重野的陪同下再次南下，走访了湘西北、鄂西南、川东南的18个县市，并向全国政协秘书处提交《访问湘西北“土家”报告》和《视察湖南省工作的报告》。这些报告提交后，引起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办公厅的重视，并敦促湖南省民委和湘西自治州对报告中提到的“湘西龙山一带土家”等问题作出解释，纠正湘西北等地在民族政策宣传上所存在的问题。

第六部分，有关“土家”民族成分争论的焦点。在最后一部分，尚晴博士就“有关土家民族成分调查，地方政府是否有意拖延？”、“土家族的民族特征完备不完备？专家学者的论证是否充分？依据的标准到底是斯大林民族定义？抑或是英国殖民地官员亨利·鲁道夫·戴维斯（Henry Rodolph Davies）的民族语言分类模型？还是中国民族的历史与现实？”、“在“土家”民族成分问题解决的过程中谁具有决定性影响?掌舵者是社会科学家？”这三个学术问题进行讨论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讲座结束后，彭武麟教授就讲座内容进行了点评与总结，至此讲座圆满结束。